被震得“咚咚”响,肉末混着葱姜末溅起来,沾在她鬓角的白霜上。 “当家的,把那罐陈年酱油递过来。”她头也不抬,刀刃在案板上划出残影,“昨儿个张屠户来说,济州府的盐价又涨了三成,说是蔡京的党羽垄断了盐引,百姓想买盐,得先交‘门路钱’。” 张青抱着酱油罐过来,罐口的红布结冻成硬块。“何止盐价,”他往灶膛里塞了根劈柴,火星子溅到地上,“朱都头让人捎信,蔡京的私盐案牵扯出江南盐商,那些人怕被连累,竟往盐里掺沙土,低价往济州府倾销,不少百姓吃了上吐下泻。” 孙二娘的刀顿在案板上,眼里的寒气比窗外的霜还重:“掺沙土?他们咋不往自己嘴里塞石头?”她往馅里泼了勺酱油,黑褐色的汁液漫过肉末,“今儿个蒸些辣包,给吃了坏盐的乡亲们汗,再让陈阿狗烧些瓷碗,装盐水给大伙儿滤沙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