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一缕极淡的甜香——不是松烟墨的清苦,也不是颜料的矿物味,是南方桂花特有的暖甜,从门口递来的信封上漫过来,像有人悄悄撒了把碎糖。 周苓刚把石绿颜料倒进瓷碟,指尖还沾着点青绿,瓷碟里的颜料映着窗外的云,像盛了半池春水。她抬起头,看见邮差手里的牛皮纸信封,右下角贴着张小小的邮票——印着金黄的桂花,枝桠从邮票边缘探出来,连花瓣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,是苏曼家乡杭州的桂花邮票。“谢谢。”她接过信封,指尖触到邮票的纸质,薄得像蝉翼,却带着点阳光晒过的暖意。 信封上的字是苏曼的笔迹,清隽的小楷,“周苓亲启”四个字落在牛皮纸上,像刚从宣纸上拓下来的,连笔锋的转折都透着温柔。周苓找了把小刀,轻轻划开信封的封口,刚一打开,一片干制的桂花就掉了出来,淡金色的花瓣,边缘还带着点浅褐,是被阳...